Sunday, July 12, 2009

童年往事


童年往事
(A Time to Live, a Time to Die)

侯孝賢
1985|Color|Taiwan|138 min

播映時間與地點
7/14 (二) 20:30
蘇格貓底二手書咖啡屋


★1985年第22屆金馬獎最佳原著劇本、最佳女配角,最佳導演提名
★1986德國柏林國際影展費比西獎
★1986第三十一屆亞太影展評審委員特別獎
★1987荷蘭鹿特丹國際影展最佳影片


1895年
出生的那一年
失學的那一年
群架的那一年
戀愛的那一年
北上的那一年

那一年 侯孝賢開始回憶往事
拍出童年的阿孝咕
穿越生命中瀕臨的幾場生死
記憶青春下奔走的幾種來去
光陰不只是一部故事
可以
是種穿過長鏡下的氣韻
你我可能都曾共度

侯孝賢以自傳敘述拍出的〈童年往事〉,讓許多人陷入一種懷舊時空的親近。這種隨著各人成長經驗的憶往,以阿孝咕為主輻輳出他各式的生命細節與衝擊,看似平鋪中,其實卻是每個人都可以求索到自己相關記憶的「曾經」。或許,1985這一年正是我們出生不久或前後的年份,而侯孝賢所設定的時空又更是接近6、70年代的台灣社會。然而,透過阿孝咕成長時空的視角與經驗,未必不是我們穿透父母輩的成長、伯舅姨的心事、祖父母的處境的方式,而物景的記憶甚至也是我們小時候穿梭的相似。從街坊、廟庭、戲院、車站,甚至菜店(妓館),那種光亮或昏暗的各處角落的曾經,侯孝賢對一種「前現代」鄉村台灣的保留與懷舊,未必不是我們嗅聞不出的鄉愁。日本房子的格局、需要燒火的壁灶、等著熱水的大水盆、晶瑩剔透的大小彈珠、街坊鄰居的鄉音、跑得像鬼街頭巷尾的野孩子、村野樹下的撞球檯,或許那些都不復可見,但依然熟悉,光陰的故事不是只有人情,還有一種光陰的情致在其間,正當我們穿越過時間長廊,總有一種「我」或許也曾經在那的發現。

從口白中,侯孝賢娓娓道來他的家族身世,前鏡頭中他特別留給了帶著距離坐在藤椅的父親(而這也是侯孝賢對父親感到一股永遠的距離),與勤勞忙著家務的母親、端莊懂事的姐姐,還有疼他而四處喊叫他「阿孝咕」的奶奶。透過三段死亡,侯孝賢選擇將這種體會作為自己生命不同階段的轉折處。他,度過一段嘻笑打鬧四處野玩的頑童時光,隨著父親的早逝,似乎讓他在母親崩潰慟哭中感到人與情流逝的惆悵。邁向青年後,阿孝咕開展出更多親人、朋友、師長、幫派的人脈關係,一個人的歲月其實搭載著很多生命交往的可能,侯孝賢試著說出自己或他人的故事,而在紀錄般的鏡頭讓個人的心事與記憶成為簡單而深刻的真實。母親因病的離開到死亡,讓青年的阿孝咕開始自立,在充滿闖蕩的少年血氣中渡過。直到最後,陪伴他長大並且隨時想帶他回大陸的奶奶老死後,不無看見那種相伴童年與青春的感情消逝後,阿孝咕歷經過三段重要生命來去的黯然,而青春隨然還未結束他的時間,但是成長卻已經開始變化而固著的心境也決定了我們看見的往事。

光陰的故事,人人有,不同人有不同的心路,不同的世代更是有不同的代表物,不同的族群也有不同的心境過程與其中的故事。侯孝賢拍出的故事由於是自傳,因此必將不是唯一的集體記憶,不過試著從電影將青春成長的心境、鄰友家人的心事、物資環境的氣氛作為一種感染的話,那麼記憶也未必只是一種說故事的形式,一種感知的氣韻正是侯孝賢為我們保留關於記憶方式與發現的可能。而我們也正處在瞬息萬變的時代,我們是否也能敏銳的感受這個當下可以保留的事物或情境,以儲作日後的「回憶」?我要說的回憶與懷舊,並非只是一種對記憶對事物的考據,更有一種人文的體察和自覺。侯孝賢、楊德昌等的現實,並不只是一種關懷而已,他們都各自表現出導演作為生活的潛行者,對生活經過的種種細節有種靈巧的心思和收納的敏感。也就是他們是先有潛行者的體會,才有可能成為生活者的代言,也才能在一段光陰過後或當下,表現出簡單動人的氣息與身心可察的氣韻。而我們作為看似日復一日、無所變化的生活者,或許我們也能好好的思考,是否當這段「光陰過後」我們能如何表現或為下一輪盛世保留一種台灣「曾經」有過的文化、社會、氣質的感動。而我想,這除了是一種生命經驗的方式,也是80年代導演留給我們電影影像之外,可以對於我們存在於現實、於當下的心路啟示。

(撰文:小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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