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June 25, 2010
秋天的故事
秋天的故事
(Autumn Tale)
侯麥 Eric Rohmer
1998|Color|France|112min
播映時間與地點
電影:6/26 (六) 20:30
蘇格貓底二手書咖啡屋
★2000年賭城影評人協會獎最佳外語片
★2000年美國國家影評人協會獎最佳外語片
★1998年威尼斯影展Golden Osella獎最佳原著劇本(Eric Rohmer)、最佳首部電影特別獎
《秋天的故事》講的是三個女人的故事。瑪嘉莉來自突尼西亞,七歲時來到法國,如今是四十五歲的寡婦,繼承父親的葡萄園,有一雙已成年的兒女。她是個固執且將所有熱情投注於工作的女子,不善於人際關係,對葡萄園有著深厚情感,她說「我不是在利用這塊土地,而是歌頌它」。
她最好的朋友伊莎貝拉是個書商,有美滿的小家庭,女兒正在準備結婚。伊莎貝拉想瑪嘉莉替介紹男人,冒用瑪嘉莉的身分刊登報紙廣告徵友。
她兒子里歐的女朋友蘿辛,是因為對瑪嘉莉「一見鍾情」而沒有把里歐甩掉。她高中時和哲學教師談戀愛,目前則希望和教師維持「純友誼關係」,不想牽扯性慾。於是想將哲學教師介紹給瑪嘉莉,她希望她喜歡的兩個人可以在一起。
瑪嘉莉看似電影中的主角,她身邊最要好的兩位女性友人爭相替她介紹男人。然而,伊莎貝拉和蘿辛卻各自對於她們將介紹給瑪嘉莉的男性有著一份情愫,蘿辛和哲學教師間仍存在若有似無的曖昧與肢體接觸,看到他和其他女學生互動時又忍不住吃醋;伊莎貝拉則對應徵友廣告而來的男子傑哈欲拒還迎、幾乎假戲真做。
青春正盛的少女蘿辛,與風韻高雅的中年女子伊莎貝拉,她們比起獨居在葡萄園的瑪嘉莉,過著世人眼中較光鮮亮麗且幸福的生活,身旁不乏男子的呵護,卻體現出生命若有似無的不滿足、以及因此而生的小任性。伊莎貝拉在傑哈表達對瑪嘉莉頗有好感後,卻有些不甘地說:「我要所有的男人都愛我,特別是我不愛的男人。」
金黃色的陽光灑在午後的隆河與鄉村,葡萄在秋天趨於成熟的飽滿深紫,伊莎貝拉、瑪嘉莉與蘿辛這三個女子,或獨自或相互陪伴地漫步於濃綠田園中。在經歷春天的初戀與夏天的激情後,女子的生命在秋天進入成熟內斂的情感狀態。少女天真的任性或中年以後的優雅世故與孤獨,在秋天的陽光下依然各自綻放。
(撰文:陳正維)
影片片段:
夏天的故事
夏天的故事
(A Summer's Tale)
侯麥 Eric Rohmer
1996|Color|France|113min
播映時間與地點
電影:6/22 (二) 20:30
蘇格貓底二手書咖啡屋
熱天的午後,男孩來到海灘邊渡假。他,似乎等待著什麼、似乎掛念著什麼、似乎期待著什麼……於是他邂逅了「她」,生命的變化,跟著日期一天一天地翻開新頁。
侯麥是個非常擅於對話哲理的導演,這部片依然如我們熟悉的侯麥一樣,以對話構成主角之間重要的交流狀態。男孩與女孩們在短短的相遇天數裡,自然地在各種情境下,流動著試探、譏諷、猜心、攻防、暴露等(前、潛)意識的雙向對話。這種對話的韻味,完全不同於東方哲學的文體所強調一種濃縮於「意境」的開悟,比如公案或寓言的禪機與譏鋒,苦苦等候開悟的靈光。侯麥對語言的掌握,讓我們看到法國導演或一個民族在語言上的活性,能收能放的適宜。而這活性穿透的訊息,不免也讓我思考「對話」(或一種關於語言的「語言」)在電影中,所表現勾搭起人際橋梁的意義。
語言的存在無非是幫我們達到人類智慧的另一種層次,思想家、哲學家往往宣稱想要對知識進行生產,不過到底是想要框限人們認識世界的「另一種」方式,取代「成為一種」記憶,還是真的在對世人的理解高度,預言更是帶著思辨的領航步求,「並非,非如此不可」、「且還可作是」與「有非所是之是,乃為……」的作想。若是今天有一道命題,是關於想要尋找某種被符號所框限它有所「本質」的智慧,那麼語言的展示將是侯麥「趨近」一切本質的途徑,而不是在於承認「智慧」是可供世間求得表述的完整。
電影看似男女之間,因為彼此透過「愛情」所產生相處的各種關係如情侶、邂逅者、代替品等,並為此產生種種討論。但可以看出侯麥並非意圖叫我們透過一個男孩的愛情去識別「愛情」是什麼這個命題。
侯麥讓我們看見,當一個人在不斷有意無意的言語中,最後其人可能貼近其語言,但也可能正是語言存在的巨大反諷。侯麥製造了男孩因「愛情」所帶來的種種心跡的吐露,男孩總共遇到三個女孩,女孩們彼此從未相遇。因此每每對話只產生在男孩與單一女孩之間。在不同的兩人的互談中,真正要凸顯的是男孩因為女孩在愛情關係的位置所產生對位的心思。而只有在其中一位女孩馬戈的身上,男孩才能不斷地以「坦白和訴說」的姿態表現出他因為「愛情」中所扮演的我,所帶來的困惱,因而表露出個人生命混沌的狀態。
男孩故作思辨的發出,一個人對接受「我在」的懷疑、一個人想驗證自我的慾望、一個人無法克服自己作主的猶豫、一個人無法抗拒直覺的衝動、一個人無法辨識自己的盲目……等狀態,毫不掩飾地展現著自己的敏感與焦慮。男孩看似有意識的試探著自我對於「存在」可以達至的高度,但是卻在語言的交互當中,被女孩(尤其是馬戈)剝開原來其自身因語言所暴露出的天真、膽小、心虛、含糊、投機、無法辨事的姿態,原來是極其庸俗的「存在」彼此的對話當中。這些是為一個女孩眼裡絕對的「真實」。但更有趣的是,即使男孩生命的樣態是如此地故作而呈現出反效果的赤裸,女孩卻願意與其分享當朋友的「純粹」,甚至比友誼更多的情愫。
男孩以為存在於自己的語言中,但是卻在和女孩的對話下呈現另一種生命被他者理解的赤裸與真實。那種(男孩)因直覺而對女孩(馬戈)告白的喜歡(非愛情的),以及(女孩)對赤裸所還諸的相視而笑,使得「愛情」有某種思考其存在的方式,是生命趨近一個生命後的理解與包容。他/她之間有某種相契的關係,是存在於對話的愉悅,與無法逐一用理性解釋之於他(她)們的對話構成了甚麼。不過,可以理解的是侯麥將「愛情」放諸在「對話」的熱諾中,產生的並非兩大主體在意識上對愛情觀的看法,而是以一方展露了生命的狀態,而總有另一方有所相契的理解,以語言趨近了永遠無法求得完整的-「愛情」。
(撰文:吳昱慧)
影片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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